,往后你们不必跪我,只因你们与我一样,皆是要改变这世道的真勇士、真英雄,除天地外,无人受得起你们一跪。你可记下了。”
温润的语声,却是字字做金石声。
初影显然被这言语震住了,笔直立于原地,随后,身上青蓑簌簌响起,却原来是心情激汤之下,浑身战栗不息。
“坐吧,我还有事要问你呢。”道袍男子向他招了招手,神情温恰,似与旧友相谈。
初影站着未动,似是有些犹疑。
道袍男子也不催他,只安然视之,温和的视线带着缕缕暖意。
被这样的眸光注视着,初影的身形又开始颤动起来,好一会儿后,方才低应了一个是,提步上前,坐在了竹椅之上。
道袍男子满意一笑:“是真英雄,当不拘小节。”
一面说话,一面亲手斟了盏热茶,沿竹案推了过去:“虽非寒夜,这秋雨桂香、故友对坐,以茶当酒,当浮一大白。”
语毕,当先捧茶,一饮而尽,那举手投足,倒还真有几分尽饮杯中酒的豪气。
初影显是被他感动了,虽不曾言,喉头却是“格格”数响,一息后,亦将盏中茶水饮尽,复又以袖抹去嘴角茶渍,赞了句“好茶”。
却是不复之前拘谨,亦如对方一样豪爽起来。
道袍男子拊掌笑道:“如此才好。”
说着又替二人斟满了茶,示意初影慢饮,他这厢便浅啜了一口,徐徐问道:“池州府铜陵县汤家那个孩子,如今可好?”
初影一愣,旋即似是想起什么,恭声道:“回大人,铜陵县并无异动,那一家人在属下等严密监视之下,连汤家倒台都不知道。”
道袍男子点了点头,轻轻转动着手中茶盏,眉眼被温热的茶烟拢着,有些看不清。
“杀了吧。”
很清润的语声,与方才论及英雄大义之时的语气,如出一辄。
初影再度一怔。
然而很快地,他便又沉声道:“是,属下这就去……”
“只杀知情者并那汤小公子便是。”道袍男子打断了他,语中含着一丝悲悯:“不知者,自是无罪,便不必多杀无辜了。”
初影没说话。
然而,他的坐姿却在一点一点地变化着,方才的豪爽,已然被恭谨所取代。
再过一息,他无声地站了起来,退回原处,仍如方才那般束手躬立。
不,应该说,现在的他,比前一刻更加恭谨了。
道袍男子似是没瞧见,只凝目打量着茶盏,许久之后,忽地清醒了过来,扫了初影一眼,目中有着几缕讶然:“你还在?”
“属下领命。属下告退。”初影立时叉手说道,退行数步,直至阶下,方才一个转身,消失在了雨幕中。
道袍男子拂了拂衣袖,置盏于案,旋即顾视四周,眉头微蹙。
“尘清。”他唤了一声。
“来了。”院外响起稚子应和,辅以“啪嗒”足音,不消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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