线,见过徐五夫人。”
纵使意力抑制着情绪,然而,那语中的涩然,却依旧清晰。
红药怔得一息,面上便擎出客套的笑来,伸手虚扶了一把,道:“这真是再想不到的事儿,方才是我眼拙了,却是没瞧出你来,你别见怪。”
红线直身而起,眉眼低垂,恭声道:“徐五夫人折煞婢子了。”
红药笑着摆了摆手,向她身上看了一眼,顺口问道:“如今你在何处当差?”
虽著婢子衣饰,只红线这一身却也颇为精致,更兼她还能出入荀贵妃身边,可见其服侍的主子并非寻常人等,多半亦是有诰命在身的贵妇。
“红线眼下在靖北侯老夫人跟前听用。”荀贵妃含笑接过了话头,衣襟上的五色牡丹随语声变幻不息,似是花儿迎风摇曳。
果不出红药所料,红线原来是去了侯府当差。
只是,靖北侯?
因心神微乱,红药那脑瓜子便也转不大动,一时竟没想起这是谁来。
鲁妈妈适时轻声提醒:“上个月平江伯府老夫人作寿,那穿宫粉折枝梅马面裙、赏了‘小湘月’一锭金元宝的,便是靖北侯夫人。”
红药颦眉想了一会儿,隐约记起,那天确实有个年约四旬的贵妇,赏了庆祥班的“小湘月”一锭金子,很是出了回风头。
“原来如此,多得妈妈提点。”红药感激地看了鲁妈妈一眼,复又转向红线,温声笑道:“既然你在靖北侯府当差,往后咱们倒也能常见面儿。”
京城勋贵也就这么些,常相往来着,碰面自是免不了的。
“退下罢。”荀贵妃淡声说道。
红线应了个是,退去了一旁。
那一刻,她低垂的脸上,有着一抹自嘲的笑意。
是啊,她与红药果然是能常见的,只是,人家坐着她站着,人家直着她弯着,又有什么意思呢?
所谓云泥之别,说的便是她们吧。
原在同处当差,无分高低贵贱,可谁想,一朝出宫,两下里便有了如此大的差距。
一个成了诰命夫人,而她殷红线,不过是从一个主子的门下,换到另一个主子的门下而已。
红线面上的自嘲,渐而转作了悲凉。
拿着遣散银子回了家,原以为从此后就能一家人好生过起日子来,却不想,银子还没焐热,就被两个兄长刮分一空,爹娘为了给二哥筹办婚事,再度将她骗卖给了人伢子。
如今她算是明白了,这世上除了自个儿,谁也靠不住,所谓血脉相连的亲人,不过是吃你的肉、喝你的血的一群怪物罢了。
一念及此,红线的眼底,便聚起了几分冷意。
“红线这是跟着靖北侯老夫人进宫给太后娘娘请安的,本宫难得瞧见个熟脸儿,就厚着脸皮跟太后娘娘把人暂借出来,让她陪我说说话。等说完了,还得把人好生还回去呢。”荀贵妃似是颇为欢喜,说话时还带着笑。
红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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